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最后一个月饼粑粑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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最后一个月饼粑粑

□ 四川 余宾
 

中秋将至,各式各样的月饼,摆上超市货架,这些月饼包装精美,口感极好。那一天,我和曾叔公闲聊,谈到月饼,曾叔公长叹一声,给我讲一个事情,讲着讲着,他居然老泪纵横,我也是热泪盈眶……那是家乡即将解放时的事情,曾叔公还非常年轻,中秋过后,他家里穷得揭不开锅,他无可奈何,只好借点钱来到城里,买一些玉米面和糖精,回到家中,开始做月饼粑粑。名叫“月饼粑粑”,实际上就是椭圆形的玉米粑粑而已,月饼粑粑做好后,已到半夜,曾叔公躺在床上,眯十多分钟,然后爬起,将月饼粑粑装进背篼,背起往城里走去。天蒙蒙亮,曾叔公才来到城里,他在一个小巷中,将背篼放下,大喊起来:“粑粑喔!月饼粑粑喔。”话音刚落,一群人围上来,抢着购买。

曾叔公一边收钱,一边拿月饼粑粑,为了买到月饼粑粑,人们开始疯抢。曾叔公怕收不到钱,立即坐在背篼上,先收了钱,才从屁股下的背篼里拿出一个月饼粑粑。一双可怜巴巴的眼睛,直勾勾地盯住曾叔公。那是一个小孩子,那孩子看着月饼粑粑,偷偷地咽着口水。曾叔公心想:“给他留一个吧。”感觉月饼粑粑还剩一个了,曾叔公大喊起来:“没有了,明天再来。”人们这才散去。只有那个小孩子还站在原地,呆呆地看着曾叔公,小孩子面黄肌瘦,目光呆滞,衣衫褴褛。曾叔公见所有人已经离开,拉住小孩子说:“我给你留了一个。”小孩子脸绯红,轻声说:“我没有钱。”曾叔公摇摇手:“没事,这个月饼粑粑,是我送给你的。”小孩子一下来了精神,拿过月饼粑粑,连声道谢,踉踉跄跄离去。

曾叔公叹一口气,决定次日多给那孩子留两个。他又去买一些玉米面和糖精,回到家里,赶制要卖的月饼粑粑。第二天,还是那个小巷,来了很多人,但不见那孩子的踪影。月饼粑粑快要卖完,孩子还没有来,曾叔公忍不住打听,一个老头说:“他来不了,昨天不知道他在哪里要到一个粑粑,给他弟弟吃,他自己快饿死了……”曾叔公大惊失色,要老头带他去看小孩子。一个木棚前,小孩子躺在地上,奄奄一息。弟弟在哭泣、邻居在流泪。“和平解放咯。”“解放军进城咯。”“解放军来啦。”欢呼声中,几个解放军卫生员,抬着担架,跑过来,把小孩子抱起来,放担架上送走……

小孩子被卫生员们从死神手中夺回来了,他终于赶上幸福时光……是啊,我们没有任何理由不珍惜今天丰衣足食的幸福生活!

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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