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个西瓜的前世今生
不平常的邮递员
小 花
3上一篇  下一篇4 2021年12月14日 放大 缩小 默认       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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不平常的邮递员

■ 浙江浦江 朱耀照
 

“乘东风哎迎朝阳,报刊杂志我车上装,车上装。邮递员这工作可不平常,把毛泽东思想传四方……”小学时,我最喜欢唱的歌是《我送报刊走得忙》。正由这首歌,引起了我对邮递员的倾慕之情。来我大队的邮递员是一个小个子,脸上有几粒雀斑。与他相伴的是一辆绿色的自行车,车后装两袋书报。大路上,他骑车。小路上、陡路上,他斜着身子,推着车。到一个村子,见人他就打招呼,脸上永是生动,完全看不出跋涉几十里的疲惫的痕迹。

如是一般的书信,邮递员就直接摆放在合作社的柜台上。在当时,合作社是一个大队的中心,几乎每天都有很多人来买日常用品。他们会习惯地将信一封封铺开,看一看收信的人是谁。如是自己的,那是“踏破铁鞋无觅处,得来全不费工夫”。如是邻近的,能顺路送到的,热心的人们会捎带过去。如是路远的,那只有托人传话了。对于挂号信,那邮递员必定要亲自送上门的,让对方收信后还须签字才离开。

我家离大队合作社最远,隔一条岭,足有两里地长。因村子小,很少有人去合作社,平时有书信来,都是别人偶遇我后告诉我,我才知道的。要描述当时那种莫名激动的心情,是很难的。只记得,我双脚在陡岭上走得飞快,一只手按住快要跳出来的心,脑子里全被这两个问题塞满:是谁的书信,什么事要对我说?跑进合作社,已气喘吁吁。从营业员手中接过翻弄了不知多少遍的书信,便迫不及待地撕下信皮封口,抽出信纸,看了起来。那时,同学之间根本没有多大的事,无非是几句问候语,或邀请去他家玩的事。但就是这样几句简单的话,成了白纸黑字后,就弥足珍贵,让人心中温暖好几天。

但在初高中时代,这样的书信,也很少来。跑合作社拿信的激动劲儿,也无非是一年中一两次罢了。但高中毕业那年暑假,我天天盼着信来。为了早一点拿到信,还专程到合作社门口等。邮递员上午九点钟到合作社,基本上我八点半到。为了避免旁人笑话,我会进商店装模作样地买一点小东西。一双眼睛便朝着西边的公路看。终于,那小个子绿色的身影出现了,我的眼睛一下子亮了,双脚不由地跑了上去,问他:“有没有我的信?”

“没有!”小个子脸上依然阳光灿烂,“如有你的信,我会亲自送到你家里的。”回家途中,我热情的火焰一下子沉入死水湖里。行走在岭中,有气无力的。路上碰到的熟人,听他们的招呼,也无心理睬。几天后,身心疲惫的我干脆离家到几十里外的朋友家玩去了。回家,已是八月中旬。母亲一见到我,就拿出厚厚的一个大信封。这正是我日思夜想的。

愁云消尽的我忙把里面的大大小小的几张信纸抽出来,细细察看。半晌,放下那封邮电学校寄来的挂号信,我想起《范进中举》的文章,忙问母亲:“那小个子邮递员来,你有没有招待?”

母亲说:“没有。”“我要去烧几个水煮蛋给他,他不肯,说是有事,放下信就走,外面还是暴雨……”见我有些不悦,母亲解释道。

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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